最近瑞士苏黎世大学和以色列希伯来大学的科学家搞了个大动作，他们把一个叫QROCODILE的探测器塞进超低温冰箱，温度压到接近绝对零度，结果在400小时的“监听”里，真捕捉到了一些异常信号。

　　这些信号，可能就是人类找了上百年的暗物质留下的。

　　暗物质这东西邪乎得很，咱们能看到的星星、星系加起来，也就占宇宙总质量的15%，剩下85%全是这玩意儿。

　　但它不发光不反光，跟普通物质基本不搭理，平时根本测不着。

　　科学家从一百年前就开始琢磨它，从爱因斯坦猜“宇宙中还有别的东西”，到后来用星系旋转速度算出来“缺了大块质量”，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抓着实锤。

　　以前找暗物质，主流思路是抓“重暗物质粒子”（WIMPs）。

　　探测器多半泡在地下几公里的液氙里，等暗物质粒子撞氙原子核，撞出光来就记录。

　　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偶尔的背景噪音，啥正经信号没有。

　　后来科学家们就想，会不会方向错了？说不定暗物质粒子比咱们想的轻得多，轻到撞不动原子核，传统方法根本测不到。

　　把探测器冻到“发抖”，超导纳米线的黑科技

　　轻暗物质粒子撞不动原子核，但它带不带电荷？会不会跟电子有点互动？科学家们就顺着这个思路，搞出了QROCODILE探测器。

　　这玩意儿的核心是一根超导纳米线，细到只有头发丝的万分之一，还是MIT专门定制的。

　　要让这根线干活，温度得低到离谱接近绝对零度（-273.15℃）。

　　到了这个温度，纳米线就进入超导状态，电阻变成零，电子在里面“跑”得毫无阻力。

　　这时候如果有个轻暗物质粒子撞过来，哪怕动静再小，也会让纳米线局部“升温”，超导状态被破坏，瞬间产生一个微弱的电信号。

　　光有纳米线还不够，实验装置得“稳如老狗”。

　　他们用了稀释制冷机，把温度死死控制在0.01K（比绝对零度高0.01℃），误差不能超过百万分之一度。

　　为了挡住宇宙射线这些“干扰项”，探测器外面裹了好几层铅，实验室还做了主动降噪，连隔壁冰箱启动的震动都得屏蔽掉，这setup比咱们家里的精密仪器娇气多了。

　　400小时“窃听”宇宙，信号到底是不是暗物质？

　　准备工作做足，实验就开始了。

　　从去年夏天到秋天，QROCODILE在苏黎世大学的地下实验室里连续工作了400小时，相当于17天不吃不喝。

　　科学家们盯着屏幕，就盼着那根纳米线突然“跳一下”，还真让他们等着了。

　　在一堆杂乱的背景信号里，有几个信号特别“扎眼”，能量正好落在理论预测的轻暗物质粒子范围内，而且出现的时间和方向，跟地球绕银河系转时“暗物质风”吹过来的方向能对上。

　　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约尼特·霍赫伯格教授团队反复验算，排除了宇宙射线、仪器故障这些可能性，最后觉得“这信号大概率跟暗物质有关”。

　　不过话说回来，科学讲究严谨，现在说“发现暗物质”还太早。

　　毕竟这信号太弱，到底是暗物质还是某种没发现的背景噪音，还得更多实验验证。

　　就像霍赫伯格教授说的，“我们只是找到了一条可能的路，后面还得让别的实验室跟着走一遍，看看能不能重复出来。”

　　其实国际上类似的实验不少，美国的LUX-ZEPLIN、意大利的XENONnT，用的还是液氙，但灵敏度比以前高多了。

　　去年XENONnT还发了论文，说没找到重暗物质的证据，等于给轻暗物质研究又加了把火。

　　QROCODILE这次的优势，就是专门针对轻暗物质设计，灵敏度在这个领域算是顶尖的。

　　科学家们已经在规划下一步了，他们搞了个NILE计划，打算未来五年在加拿大或美国的地下实验室里，建一个100通道的探测器阵列，把现在的单根纳米线扩展成“纳米线森林”。

　　目标是把探测阈值从现在的0.11eV降到0.05eV，相当于能“听”到更轻、更安静的暗物质粒子。

　　如此看来，暗物质探测不光是物理问题，更是人类对未知的较劲。

　　从牛顿用望远镜看星星，到现在用超低温纳米线“摸”粒子，科学的进步往往就是在“此路不通”时换个思路。

　　就算这次的信号最后被证明不是暗物质，至少也告诉我们“这条路可能也走不通”，排除法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嘛。

　　说到底，人类折腾这些有啥用，可能短期内没啥用，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造手机。

　　但正是这种对“宇宙为什么是这样”的好奇，才让我们从山洞里走出来，走到能探索星系、追问暗物质的今天。

　　说不定哪天暗物质搞明白了，整个物理学体系都得重构，到时候谁知道会蹦出什么黑科技呢？

　　现在就等其他实验室的消息了，要是真能重复出QROCODILE的信号，那暗物质这百年谜题，可能真要被人类解开了。

　　到时候咱们再回头看，那个被冻到接近绝对零度的探测器，说不定就是打开宇宙85%质量秘密的钥匙。

　　编辑：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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