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有人准确描述了月球表面的真实样貌，这比伽利略发明天文望远镜要早700多年。
离奇的是，说出这番话的人自称来自月球，是八万多名维修工之一。
01
嵩山深处的诡异相遇
唐文宗大和年间，时间大约在公元830年左右。
郑仁本的表弟和一个姓王的秀才结伴游嵩山，两个读书人兴致高涨，攀藤越涧，越走越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天色渐暗。
山里的夜来得快，树影开始变得模糊，两人在林间转了半天，脚下的路越来越陌生，正焦急间，树丛里传来阵阵鼾声。
声音很规律，是人在酣睡。
他们拨开灌木，看见一块大石头上躺着个男子，月光正好照下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白得在夜色里发光，脑袋下枕着一个包袱。
两人走近，轻声叫醒他。
＂我们迷路了，能否指条道？＂
白衣人抬眼看了他们一下，一言不发，翻身又睡，这反应很不寻常。一般人在荒山遇到陌生人，总会问几句，可这人毫无反应，像是早就料到有人会来。
表弟和王秀才又连声呼唤。
白衣人终于坐起来，语气平淡：＂跟我来。＂
他站起身，两人这才看清，那个包袱鼓鼓囊囊的，在往下走的过程中，表弟忍不住问他从哪里来。
白衣人停下脚步，笑了。
＂你们知道月亮是什么做的吗？＂
这问题答非所问，两人面面相觑。
＂月亮不是饼，是个球。＂白衣人的声音很平静，＂你们看到的月亮上的阴影，是因为月球表面凹凸不平，反射太阳光形成的，月球上有八万两千户在维修，我就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打开包袱，里面整齐地放着斧头、凿子这类工具。他又取出两团东西，看起来像饭团，但晶莹剔透，像玉石碎屑压制而成。
＂吃了这个，虽然不能长生，但能保你们一辈子不生病。＂
他把饭团分给两人，指着前方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走，就能到官道。＂
表弟和王秀才低头看手里的饭团，再抬头，白衣人已经不见了。
整个山谷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02
碾压时代的天文知识
这件事被记录在段成式的《酉阳杂俎·天咫》篇中。
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遇仙故事，唐朝这类记载很多，神仙下凡指路、赠药，套路都差不多。但仔细看，这个白衣人说的话，处处透着邪门。
先说月亮是球体。
唐代诗人笔下的月亮都是什么样？＂呼作白玉盘＂、＂月如钩＂、＂明月照我床＂。所有人都把月亮当成一个扁平的发光物体，像镜子，像盘子，没人说它是个球。
白衣人却说＂月势如丸＂，丸，就是弹丸，圆球形的东西。
再说月球表面凹凸不平。
这句话记录得很清楚：＂其影，日烁其凸处也。＂意思是，月亮上的阴影，是太阳照在凸起的地方形成的。这是在说月球表面有高低起伏，有山有谷。
1609年，意大利人伽利略制造出第一架天文望远镜。他对准月球观察，震惊地发现月球表面布满环形山、平原和山脉。明亮的部分是高地，暗淡的部分是低洼的平原。
白衣人的描述和伽利略的观测结果完全吻合。
时间差是700多年。
还有月亮反射太阳光这个概念，古人普遍认为月亮自己会发光，和太阳一样，只是光芒柔和些。白衣人却明确指出，月亮的光来自太阳的照射。
这个认识直到17世纪才被科学界接受。
最有意思的是＂七宝合成＂这四个字。现代科学研究发现，月球表面的月壤确实由七种主要化合物组成：二氧化硅、氧化铝、氧化钙、氧化镁、氧化铁、氧化钛和五氧化二磷。
有人说这是巧合，因为古文里的＂七宝＂是个泛称，指很多宝物，不是确数，但巧合得也太精准了。
对比一下唐人对月亮的普遍认识。
《酉阳杂俎·天咫》开篇就写了当时流行的月亮传说：月中有桂树，高五百丈，有个叫吴刚的西河人在砍树，树被砍出伤口会自动愈合，还有蟾蜍、嫦娥这些神话元素。
白衣人的讲述里，没有提到任何神话人物。
他说的是＂维修＂，说的是＂户数＂，说的是工作内容，这个叙述方式不像神话，更像工作报告。他也没说这些人是天帝派来的，或者受了什么惩罚才去月球，他的语气里，这就是个正常的职业。
段成式写到这件事时，特意注明是＂郑仁本表弟＂讲述的。郑仁本是他的同事，工部员外郎，官职不低，这个来源渠道相对可靠。
03
段成式的采集之路
段成式这个人，在唐代文坛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父亲段文昌做过宰相，家境殷实。按理说，这种官二代应该走科举这条正路，考功名，入仕途，段成式偏不。
他没参加科举，靠父荫入仕，做了秘书省校书郎，这个职位品级不高，工作内容是在秘书省整理典籍。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清水衙门，对段成式来说却是宝库。
秘书省藏书极多，包括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宫廷秘籍、地方志、奇闻异录，段成式在这里泡了好几年。
他还有个优势，父亲任职地方官，他跟着到处跑。
段文昌先后担任过西川节度使、淮南节度使、荆南节度使，辗转四川、江淮、荆楚各地。段成式每到一处，就打听当地的风物传说，记录各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认识的人也不一般。
温庭筠，晚唐著名词人，和段成式是好友加亲家，温庭筠的女儿嫁给了段成式的儿子段安节。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互相交换听到的故事。
温庭筠后来也写志怪小说，叫《乾馔子》，风格和《酉阳杂俎》相似。
李商隐也是段成式的朋友，三个人在诗坛上齐名，因为都排行第十六，被称为＂三十六体＂，这个圈子的人都喜欢奇闻异事。
段成式自己说过：＂成立以来，君子耻一物不知。＂意思是从懂事起，他就觉得不知道一件事是耻辱，这种求知欲让他不放过任何素材。
大中七年，公元853年，段成式从吉州刺史任上回到长安，他在京城闲居，开始整理这些年收集的材料。
《酉阳杂俎》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成书的。
书名很讲究。＂酉阳＂指小酉山，在今天的湖南沅陵，相传山下石穴里藏书千卷。梁元帝有句诗：＂访酉阳之逸典。＂段成式用这个名字，是说自己的书和那些秘籍一样珍贵。
＂杂俎＂是什么意思？俎是古代盛肉的礼器，杂俎就是各种菜肴拼在一起。段成式在序言里说，如果《诗经》《尚书》是祭祀用的肉汤，史书是切好的肉块，那他这本书就是各种小菜。
他很清楚自己写的是什么。
全书三十卷，前集二十卷，续集十卷。内容包罗万象：仙佛鬼怪、朝堂秘闻、盗侠故事、草木虫鱼、酒食医药、寺庙建筑。白衣人的故事就藏在＂天咫＂这一篇里，夹在吴刚伐桂和其他月亮传说中间。
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当成普通的神仙故事跳过去。
04
典故的生命力
这个故事流传开后，有了个固定的名字：玉斧修月。
宋代诗人王安石写过一首《题画扇》：＂玉斧修成宝月团，月边仍有女乘鸾。青冥风露非人世，鬓乱钗斜特地寒。＂直接用了这个典故。
民间传说里也有＂八万二千户修理月亮＂的说法，一直流传到明清。
文人们喜欢这个典故，是因为它够奇特，月亮居然需要维修，这个想象本身就很有趣。
但真正让《酉阳杂俎》流传千年的，不是这些志怪故事，而是它记录的大量史料。
《四库全书总目》评价这本书：＂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
意思是，书里确实有很多怪力乱神的东西，可是那些珍贵的历史细节，其他地方找不到。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说得更直接：＂所涉既广，遂多珍异。＂
20世纪，海外汉学家开始注意到这本书。英国科技史学家李约瑟在写《中国科学技术史》时，多次引用《酉阳杂俎》。书里记载的探矿方法、医药知识、物产资源，都是研究唐代科技的重要材料。
那个白衣人的故事呢？
现代人读到这段，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外星人？
白衣服像太空服，工具像维修设备，玉屑饭像压缩食品。＂八万两千户＂像是技术团队的规模。最关键的是，他掌握的天文知识远超当时的认知水平。
这个解释当然是脑洞大开，可如果不是外星人，如何解释他的那些知识？
有人说，也许是当时某个隐士，通过长期观察月亮得出了正确结论。可唐代没有望远镜，肉眼看月亮，最多看到明暗变化，怎么能确定表面凹凸不平？
有人说，是后人附会，把科学知识塞进古代故事里。可段成式活在9世纪，记录这件事时，望远镜还没发明，他不可能预知700年后的科学发现。
最合理的解释可能是这个白衣人确实掌握了某些知识，至于来源，我们不知道。
段成式只是如实记录了郑仁本表弟的讲述，他没有评判，没有解释，只是写下来。这种记录方式，反而让这个故事保留了最原始的样貌。
一千多年过去，月球已经被人类踩在脚下，我们知道了月球的成分、地貌、形成过程。可那个在嵩山石头上睡觉的白衣人，依然是个谜。
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从何而来？
也许，有些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来源/梦中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