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电影业拥抱AI,小成本出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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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完美取代情感,电影还属于人类吗

  

  印尼电影业正全面拥抱AI,从剧本到特效都在革新。创作者借此实现大片梦想,却也面临失业与灵魂之问——当完美取代情感,电影还属于人类吗?

  印尼的电影梦,正在被人工智能重新书写。

   过去,拍出像《阿凡达》那样的视觉奇观,对印尼导演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如今,AI让这个愿望变得触手可及。生成式AI正悄然改变着电影制作的每一环,从剧本构思到特效渲染,从配音到分镜,成本骤降、效率倍增。

  上周,OpenAI发布了新一代视频模型Sora 2——它能生成带声音、物理效果逼真的高清视频,被业内视为AI视频的里程碑。而在地球另一端的印尼,电影人早已投入使用Sora、Runway、Midjourney、Google Veo和ChatGPT等工具,用更低预算制作出前所未有的作品。

  “印尼正站在创意的分水岭,我们终于能用AI自由探索,而不再被成本困住。”南丹格朗多媒体大学的动画讲师Bisma Fabio Santabudi这样说。

   但他也坦言,AI带来的自由,也让许多同行失去了饭碗——分镜师、剧本编辑、特效师,都在被机器悄悄取代。

  印尼的影视与动画产业正蓬勃生长,不仅为好莱坞提供服务,也孕育出庞大的本土市场。2023年,印尼的票房收入突破4亿美元,成为东南亚增长最快的电影市场。Netflix也早已注意到这片潜力热土,开始投资本地内容。

  截至2020年,约有4万人在印尼影视行业工作,他们是AI的早期拥抱者。有人用ChatGPT构思剧本,用Midjourney生成概念图,再用Runway做分镜视频。Sora 2甚至能生成带同步声音、时长一分钟的逼真片段,足以用于前期制作。

  好莱坞特效师Amilio Garcia Leonard几个月前也加入了AI大潮。他用AI制作特效草稿,制作时间缩短了70%。

   “我们不能逃避AI,要与它共舞,让它放大我们的天赋。”他说。

  在雅加达的后期工作室Visualizm里,特效师Maximillian Budihardjo用AI完成初步剪辑,再亲手精修细节。他把AI称作“得力助手”——高效,却不完美。

   “我不想让AI接管一切,”他说,“它还太干净了,缺乏人味。”

  确实,AI的图像常常“太完美”,皮肤没有毛孔,人物像塑料。许多导演仍视AI为禁忌。

   可与此同时,AI作品正悄悄登陆荧幕:Marvel的剧集《Secret Invasion》片头用AI生成,Netflix的《The Eternaut》也用AI做建筑坍塌镜头。OpenAI的技术正被用于制作动画长片《Critterz》,耗资仅3000万美元、制作周期九个月——而Pixar的《Toy Story 3》曾耗时四年、预算两亿美元。

  有机构预测,到2026年,生成式AI将取代好莱坞约20万个娱乐行业岗位。

   印尼的电影制片人协会主席Agung Sentausa却持乐观态度:“AI能降低成本,让我们拍出不输好莱坞的电影。”目前印尼电影的平均预算仅为100亿卢比(约60万美元),不到好莱坞大片的百分之一。

  AI不仅带来效率,也催生了新的艺术实验。短片《Nusantara》用AI重现14世纪的史诗战争,获得了欧洲AI电影展的最佳纪录片奖。今年,巴厘岛举办了首届AI国际电影节,吸引了来自全球的25部作品。短短几个月后,第二届已收到86部投稿。组织者Ben Makinen感叹:“AI在飞速成长,但最好的AI导演仍是那些受过传统训练的人。”

  特效师Ignatius Krismawan说,他现在几乎不再雇用剪影师(roto artist),AI能更快更准地完成这些工作。

   分镜师Bahrul Ilmi则用AI生成人物姿态与角度,但AI有时会画出奇怪得无法使用的画面。制作人Wiendy Widasari表示,随着AI进步,制片公司雇佣的分镜师数量正逐渐减少。

  编剧也在使用AI来提升效率。Bayu Kurnia Prasetya是印尼最忙的编剧之一,去年全国共拍了285部电影。

   他用AI来发散思路、理清结构、校对错字——五分钟完成原本要花五小时的工作。但他坚决不用AI写剧本:“AI的文字没有灵魂,太完美反而冷漠。电影是情感的艺术,是人类不完美的诗。”

  而当AI开始替代演员,全球争议随之而来。AI公司Particle6创造了虚拟演员“Tilly Norwood”,引发表演工会抗议:她的“训练素材”来自无数演员的表演,却未获授权或报酬。

   配音演员也陷入危机,一些公司用AI克隆声音,甚至被指控“偷声”。不过在印尼,这一做法争议较少。音频后期公司用数据库里的样本生成AI语音,只需向原配音员支付音色版权费。

  电影公司Wokcop Studio的导演Franklin Darmadi用AI制作复杂的动作场景。“几个月前我们根本负担不起这些镜头。”他说。AI让梦想以惊人速度变得现实。

  当然,AI带来的岗位消失,也伴随着新职业的诞生——懂提示词、懂AI创意的人才正成为香饽饽。Santabudi的大学已开设两门AI电影制作课程。

   而像分镜师Ilmi这样在行业打拼二十年的老艺术家,也开始学习AI。“我相信AI会有一个饱和点,等人人都能做出完美的AI内容,人类的手艺反而会重新被珍惜。”

  他顿了顿,说:“那时,真正的电影,或许又会回到人类的心里。”

  本文译自 Rest of World,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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