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析:为什么有的女人之间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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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在商场逛街的时候遇到一出闹剧。 当时,在一家面包店门口,有两位女士正扭打成一团。只见,一身灰色衣裤的女人用力扯住另一位女士的头发,并且拿脚上的夹脚拖呼呼往那位女士身上去,没多久,那位

  前段时间,我在商场逛街的时候遇到一出闹剧。

  当时,在一家面包店门口,有两位女士正扭打成一团。只见,一身灰色衣裤的女人用力扯住另一位女士的头发,并且拿脚上的夹脚拖呼呼往那位女士身上去,没多久,那位女士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便挨了几个大脚印。

  当然,这两个扭作一团的女人之间,还有一位“夹心饼干”,一个圆脸微胖穿蓝色polo衫的中年男士在拉架,只不过这架越劝越猛,自己也挨了灰衣女士好几个巴掌。

  周围早就围满了观众交头接耳,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灰衣女是原配,刚好撞见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哪肯罢休,追着那白裙子打。”

  “穿白色连衣裙的明显看着年轻好多,灰衣服有40好几了吧,年纪大了,留不住老公喽。”

  “‘白裙子’长相、身材都比灰衣服的好,但人品不太行……”

  很奇怪,在这场三角闹剧中,“两个女人的敌意和战争”成为大家的讨论焦点,不忠的男人倒是逐渐躲过了舆论。

  这种配方,很熟悉。

  在从小到大看过的宫斗戏里,我们见惯了女人们为了争夺男人的注意,绞尽脑汁地竞争:

  谁更年轻?谁更美?谁更温柔体贴?谁更温润可人?谁侍寝最多?谁最得宠爱?

  她们在雌竞——为争夺男性注意而进行的女性竞争。

  而回归现实,雌竞这种现象,也许就如同那场闹剧里大家的注意偏好,更深、更隐秘地对我们产生着影响。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01 追求生存:传男不传女,雌竞永交替

  在《我和她们不一样》这本书中,女性主义作家帕斯曼给出了深刻的自我剖析:当我们声称和别人不一样时,往往不自觉地参与了一场隐形竞争。

  比如:

  一边是批判父权的作家,一边也纠结于很少男人“骚扰”而自我怀疑魅力;

  一边想去割黑眼圈,一边又担心被指责“服美役”;

  一边一个人组装家具证明自己是独立女性,一边又鄙视约会时没有主动付钱的男人……

  我流下一头冷汗,真是令人心惊的坦诚。而扪心自问,我们是否也曾不自觉地参与过这样的竞争?

  比如:

  走进一个会场,迎面走来地女士窈窕又迷人,你的心里咯噔一下,感到毫无由头的害怕;

  当领导对某位异性下属表现出更多的赞赏时,你觉得主要是因为对方好看;

  又或者,你头一回去参加伴侣的聚会,转头就对他身边的女同事上了心,样貌、身材、年龄,挨个地放在心里与自己做个比较……

  对此,让我们暂且搁置评判。很多时候,这些行为是不自觉发生的,是我们在父权规则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条件反射。

  在父权社会中,土地、资本、政治权力全掌握在男性的手里,而女性通过制度性的设置,被排除在公共领域之外,只能通过婚姻和被男性选中来获得生存和发展资源。

  这是几千年来,无数个女性的底层需求——生存本能所驱动的行为模式。

  她们将自己的内在掏空,将男人的需求置换进自己的身体,成为家庭里的某某氏。她们的身体是一个个的零部件,子宫成为子嗣的孕育场,阴道成为欲望的容纳地,手脚是家务的操持方,嘴巴是温柔的解语花。

  这种自我的工具化,只有一个终极目标:PK掉身边所有的女性,让自己成为最受那个核心男性关注的人。如此,才能获得生存的豁免权。

  雌竞的背后,是刻入骨子里的生存恐惧在作祟。

  它被作为一种集体潜意识的创伤,通过数千年的代际传递,不假思索地如传家宝一样,由我们的外婆传递给母亲,再由母亲传递给你。

  可谓是,传男不传女,雌竞永交替。

  如果我们没有对此类现象的觉察、暂停一步,那就会永远把生命的焦点放在如何更讨一个男性喜欢,生命能量投注在如何变得更加白幼瘦、好嫁风,鬼打墙般永远困在一个又一个女性竞争的焦虑和内耗中度过。

  而我们,本该可以从自己的兴趣、喜好出发,组建、释放内在的能力和才华,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更好的活法,不是吗?

  02 追求被爱:轮回跳不出,内在很虚弱

  雌竞如同一个扭曲的场域,被卷入其中后很容易人格内在虚弱。

  女友阿莱离婚后,将近一年的时间完全垮掉、无法重建生活。

  这一年,她花大价钱去找机构帮忙,企图挽回前夫。又半夜偷偷潜水对方的朋友圈,试图找出蛛丝马迹的异性线索。再然后,她会把那些异性照片发到姐妹群问我们:她和这些姑娘比,谁更好看?

  因为姐妹滤镜,我们总会说:你好看、你最好看。同时,我也感觉到她似乎在用这样的行为模式,与过去继续维持着链接,无法做到真正分离。

  这种雌竞,有其外部的原因。因为这段关系本身有毒。她在婚姻中受尽了前夫的PUA,被迫卷入到各种和前夫身边的A、B、C、D、E女士的竞争里。

  但被对方逼离后,抱着同样的药渣不放继续原来的模式,也有她通过这种竞争获胜,获得自我价值感、防御婚姻结束挫败感的动力在。

  往深一步走,这样的行为模式也有对应的人格脚本。

  阿莱4岁时父母离异,她从小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没有再婚,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培养女儿上,衣食住行样样都要女儿听自己的。母亲照顾她,服务她,控制她,吞没她,同时也将对前夫的愤怒和痛苦都宣泄给女儿,并且不准女儿见父亲。

  这是一段非常高浓度的母女关系。

  “从小到大,每次我忤逆了她(母亲),回到家我都会内疚地用牙齿把自己地手臂咬到出血。她一直没有再婚,其实我希望她能够去和别人介绍的叔叔约会,这样我还轻松点……”

  孩子逐渐成长,本身就要按照内在的需求来做出选择,并为此负责。我们不可能将自己人生的选择权让渡给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妈妈。

  与自己的妈妈竞争,竞争自己人生的主控权、每一件大事小事的选择权,是阿莱的人格中内化进来的母女关系,也是唯一的亲密关系。

  她为此痛苦,却又执着于这样的关系。当她与丈夫的关系断裂,她自动被打回到和女性的浓烈的竞争关系中,输输赢赢,爱恨交织。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这般与母亲竞争空间、与同胞姐妹竞争被爱、与女同学竞争注意力……

  这些竞争再夹杂着男性的PUA,里外夹击、外冷内热一起发力,让我们陷入固化的模式,跳不出的轮回,内在无尽的空虚。

  而本来,这个世界那么大,有瀚海湖泊,有山川草原,我们该有能力放弃我们不要的,也有这个底气选择我们真正所要的。

  03 追求机会:外貌敲门砖,自我来设限

  最后,来谈一点和雌竞有关的隐性文化因素。

  有一位律师朋友娟子告诉我,她曾在大学毕业前期偷偷贷款去整容。她非常不喜欢自己的脸,决定给太阳穴、苹果肌、两颊都动一动。

  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哪怕是打了麻药,她还是能感觉到细密的针孔扎进皮肉、在脸上搅来搅去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不像一个人。有一种异物感。但内心还是很期待医生那双手像女娲一样,给予我人生第二次生命和机会。”

  对这位朋友来说,整容是她为自己进入职场做的准备。

  这很现实。女生们买很多面膜,每晚精油护肤,费力提拉下颌线,严格落实一周3次有氧,塑造马甲线、A4腰……

  这一切的背后,有我们对外貌带来的潜在机会的追求。

  想起杨天真对谈房主任时曾说:

  “一个漂亮的女孩好像就是会获得更多的人生机会。这是社会共识,大家认为女性的形象价值,是最高的一种价值,导致在各个行业里都有这样的情况和局面。”

  当我们不假思索地认同这样的隐性共识时,会发生些什么?

  首先,你对于自我外貌和形象的认识,是基于一种男性审美。比如,天生的黄皮肤要打凝血剂变白,单眼皮拉成双的,苹果肌要垫高才有少女感……

  这种改变的发生,是因为认同自己是有问题需要改变,如灰姑娘的姐姐削掉脚后跟也要穿上王子拿来的水晶鞋。而非在自我接纳的基础上经过客观的评估,按照自己的喜好做出的改变。

  这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是悦人,有一种无奈的被迫性。后者是悦己,带着自由的选择性。

  再者,优先追求外形价值,会被固化成一种行为路径。

  当我们过于认同“美貌是敲门砖”,你不太容易想到去绕过它,去改变行业本身,或者像杨天真那样去创造一个新的行业。

  这是另一种自我限制。

  04  结 语

  在雌竞这件事上,我们没有比别人更好。

  如帕斯曼所说,每一个在父权规则中成长起来的女性,都逃不过它的影响。

  所以,不必评判它的好坏。只需去看见它,接纳它,观察它,与它保持一些距离,那么我们就给了自己一些空间:

  在代际传递中,去挡住你的母亲、外婆传递给你的那些“传家宝”,将那些“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是不完整的、失败的、可怕的”价值观拆解掉,还给那些制造它的人。

  如此,你也为自己、为你的女儿争取到一个更自由、更有潜力的未来。

  在追求被爱的时候,能够对男性的PUA有更敏锐的反应。亲密关系的领域是一对一的平等,任何围绕男性构建起来的女性竞争,都是在自我贬低价值和尊严。

  不用过于执着雌竞的模式来获取爱,你的心能够分辨,过去的原生家庭脚本无法限制你的当下。

  而在职场和社会领域,也能够对于“外貌的敲门砖”有更深一层的认知。我们可以继续沿循着这条路径争取机会,但不必拿着内化进来的那套审美觉得自身有问题,或攻击别的女性。

  同时,不妨去试试绕过雌竞去推翻规则、改变行业,那种感觉酷毙了。

  亲爱的,说到底,我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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