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二代排队去韩国出道,普通人逆袭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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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娱乐圈,最近流行“二代”扎堆。 中国明星二代来了。小沈阳的女儿沈佳润以单人歌手身份在韩国出道,凭借一句出口转内销的“美美桑内”火遍内娱。韩国网友甚至一度以为小沈阳是中国财阀,理由是有梗的“东

   韩国娱乐圈,最近流行“二代”扎堆。

   中国明星二代来了。小沈阳的女儿沈佳润以单人歌手身份在韩国出道,凭借一句出口转内销的“美美桑内”火遍内娱。韩国网友甚至一度以为小沈阳是中国财阀,理由是有梗的“东北有一座城市以沈佳润爸爸的名字命名”。

  

  (图 / 沈佳润微博)

   真正的财阀二代也进偶像界了。6 月,被网友奉为今年最炸 K-POP(韩国流行音乐)组合的“六代团” Allday Project 出道。五位成员之一的文徐允(Annie),是新世界集团会长长女、三星家族第四代,出道前就已是 Instagram 拥有 12 万粉丝的网红。

   还有今夏最火的虚拟女子偶像组合 HUNTR/X,出自 Netflix(奈飞)累计观看人次超两亿的音乐动画电影《K-POP:猎魔女团》,其歌曲登上 Billboard(公告牌)百强单曲榜榜首,被视为防弹少年团、BLACKPINK 之后的第三个世界级 K-POP 组合。而 HUNTR/X “出道”的背后,也是来自偶像一代的母辈“托举”。

   还不只是韩国偶像界,最近几年来,无论是内娱还是欧美圈,二代都肉眼可见地变多了。

   偶像文化里,原本流行的“草根逆袭、替父母还债”的故事似乎已经讲不动了,“再不努力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二代开始吸引更多的目光。

  

  (图 /Netflix《K-POP:猎魔女团》)

   “去当练习生?那得多苦啊”

   谈及韩国偶像,稍微了解的人就会想到残酷严苛的练习生体系。

   和小沈阳夫妇全力支持孩子闯韩追梦的态度不同,另一位明星黄奕就很反对自己 12 岁的女儿去韩国当练习生,她举了韩庚的例子。韩庚去韩国那会,200 万个练习生里,只有 75 个可以出道,超高强度训练,让他到了肋骨断裂的程度。

   练习生制度源于日本,最典型的案例就是造出木村拓哉等知名偶像的杰尼斯公司。在韩国,这一体系被 SM 娱乐公司创始人李秀满率先借鉴,建立起“练习生选拔 - 培训 - 策划 - 偶像选拔 - 制作发行”的一整套成熟的工业体系。

  1996 年,黑龙江牡丹江的赫哲族少年韩庚考入北京舞蹈学院,2001 年,他闯进 SM 娱乐在中国举办的选拔比赛,通过层层考核,随后成为 SM 签下的第一位中国籍练习生。韩庚的父亲是工人、母亲做小生意,他们倾尽家庭所有,甚至四处借钱,让这个舞蹈天赋异禀的孩子在韩国活了下来。

  

  Super Junior 早期歌曲《U》MV 里的韩庚。(图 /SMTOWN)

   韩庚并不讳言“加入 SM 就是为了能够靠名气赚钱”的事实,他 19 岁和公司签下长达 13 年的合同,父亲红着眼说是“卖了孩子”。刚出道时,由于签证限制的原因,韩庚只能戴着口罩在台上跳舞,避免被镜头拍到。

   在韩庚当时所属的 Super Junior 这个偶像组合里,还有诸如苦练 6 年熬到出道的利特、银赫,银赫家小时候甚至连冰箱厕所都没有。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的主演 IU 李知恩,在成为国民偶像之前,童年十分清苦,奶奶卖首饰勉强养活她和弟弟,她面试经纪公司被拒 20 多次,还险些被诈骗。

   而如今在欧美圈大杀四方的顶流防弹少年团,上过格莱美的舞台、去过联合国的讲台,但很多老粉依然会反复回味他们“闯美”之前的作品,其中记录了这群少年从韩国地方到首尔闯荡的心路历程:

   普通家庭出身,没人出过国,作为地下 rapper 被嘻哈圈瞧不起,小经纪公司没有背景,上打歌节目被剪辑掉,出道专辑只卖了 700 多张,没有宣发就自己上网和粉丝们聊……

  

   防弹少年团早期歌曲《I need you》MV,讲述暴力、孤独和迷茫。(图 /HYBE LABELS)

   诸如此类没有资源托举,靠自己的拼搏努力一步步登上舞台的叙事,一度成为粉丝和偶像之间“羁绊”的来源。

   本世纪初的内娱也是如此。2004 年,湖南卫视《超级女声》的举办开启了草根选秀的时代,那些年拿着老式手机守在电视机前发短信支持李宇春们的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明星梦。以至于到了今年的脱口秀比赛上,演员邱月在表演中当着嘉宾李宇春的面,分享起青春期时自己和朋友穿着土爆了的衣服勇闯超女海选现场的糗事,大家依然会被这种无知无畏所打动。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流行,和千禧年的经济腾飞一同到来的,是平民偶像的崛起,是“尽管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有梦想能拼能闯,就能活下来”的热血。

  

  (图 /《脱口秀和 Ta 的朋友们 2》)

   有才有钱还努力的“金汤匙”们,挤满娱乐圈

  We ain ’ t even famous. ( 尽管我们现在还算不上出名 )

  Don ’ t you try me I want some more. ( 别来试探我,我的野心远超乎你的想象 )

  Don ’ t you play me we on the floor.(少来戏弄我,我们气场全开)

   以上是 Allday Project 这个男女混声团的出道曲《Famous》的歌词。B 站 Up 主 GOD 小凯形容这个初出茅庐的偶像团体是“慕强批的天堂”。从业务能力来说,这个团的实力惊人得可怕。每个人单拎出来,都胜过韩国偶像界的大部分练习生。

   但就像是歌词里透露出来的自信底气那样,也没有人能忽略他们过硬的背景,除了前面提到的财阀家大小姐,还有上顶刊的职业舞者模特、美国西海岸舞蹈天才……

  

  (图 /Allday Project Instagram)

   有网友划重点:“他们已经工作这么多年,拥有如此丰富的经历和精彩的人生,还那么有钱,才 20 出头。”

   关于文徐允出道,一度流行的故事是她听到 BigBang 的歌曲产生爱豆梦想,但财阀妈妈不大赞成,希望她先考个大学,小姑娘一咬牙以超高的 SAT 分拿下哥伦比亚大学的 offer,左手学习,右手练习,小小年纪已经和 K-POP 前辈们频频同框。另一边,作为网红,文徐允还顺便带火了梳妆台上价值韩元 3000 元(约合人民币 15 元)的平价大创粉刷。“财阀爱豆”同款,你我都可以拥有。

   和文徐允相比,沈佳润的出道没有在韩国本土引起很大水花,但在内娱很火热,网友想投胎的对象,从李湘的女儿王诗龄变成了新生代“东北独生女”沈佳润。

   沈佳润英语韩语流利,能看得出她十分热爱唱跳,她在采访中回应过外界对她的不看好,小小年纪的她很谦逊,希望以后用行动说话。

   无论是文徐允,还是沈佳润,她们都不是纯粹靠资源的“皇族”,是有主见有能力的个体。事实上,韩国偶像界和娱乐圈从不乏出身很好的二代,韩国人叫他们“金汤匙”(对应普通出身的叫土汤勺)。比如少女时代的成员 Sunny,就是李秀满的侄女,Super Junior 里也有“富家少爷”崔始源。二代和普通人一起在偶像界打工,都需要加倍努力,保持谦逊。

  

  (图 / 文徐允 Instagram)

   也有很多家庭条件不错、能力出众的练习生长期训练,但因种种原因无法出道。比如《K-POP:猎魔女团》风靡全球的音乐原声带,背后是韩裔创作歌手兼制作人 EJAE,她还承担了主角 Rumi 的演唱声音,秀出超绝高音。

  EJAE 出身于一个艺术世家,曾经在 SM 公司练习十年,没能出道,一度很煎熬,后来她到美国上学,转做幕后工作。她在采访里说:“作为一个女艺人,你不能太男性化、不能有话直说,这是韩国文化里的高标准和完美主义。”

   某种程度上,无论出身如何,对拥有梦想的年轻人而言,在将偶像视为商品的 K-POP 资本工业体系里,练习生制度依然是残酷的。

  Nepo Baby 盛行的世界,很难有下一个“防弹少年团”

   世界范围内,星二代们也正在成为公众注意的焦点,他们还有个称号叫 Nepo Baby(Nepotism Baby 的简写,可以译为裙带宝宝)。

  2022 年,有网友发现,热播美剧《亢奋》里的一位演员是好莱坞“喜剧教父” 贾德 · 阿帕图的女儿,而《亢奋》本身的导演萨姆 · 莱文森,背后同样有个拿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父亲巴里 · 莱文森。和现实颇具反差的是,《亢奋》关注的是社会边缘青少年的自我探索。一时间,Nepo Baby 的争议在大众之间扩散。

   早在 2010 年代,Nepo Baby 的说法已经出现,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星二代进入好莱坞,甚至成为一线明星,从而引起更大范围的讨论。这其中,比较有名的是伊桑 · 霍克的女儿玛雅 · 霍克(出演过剧集《怪奇物语》)、三代演艺世家出身的达科塔 · 约翰逊(出演过电影《五十度灰》)等。

  

  Maya Hawke 在《怪奇物语》里的角色 Robin。(图 /《怪奇物语》)

  《纽约》杂志旗下的 Vulture 梳理了时下裙带宝宝的类型,比如正在崭露头角的新人、已经摆脱裙带光环的成名者、虽不出身名门但拥有行业背景和文化资本的裙带旁支等。

   在当今世界,尤其是财富和名望高度集中的娱乐圈,人能够多大程度上避开出身来谈其获得的成就?二代中,有人拒绝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有人觉得媒体过多地聚焦女性星二代,带有性别歧视和厌女情绪,也有人觉得,这是新时代“键盘侠”表达互联网愤恨的方式。

   公众对这一群体的态度无疑是复杂的,《卫报》形容“这是一种既欣赏,又感到愤怒的状态”,本能好奇的是名门八卦,质疑的是曾经风靡全球的“美国梦”叙事的真实性。

   可能最无力的一个事实是,人们可以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一个出生即带有光环的“裙带宝宝”,但不平等的产业和行业已经形成。

   放眼全球,不得不承认的是,下一个“防弹少年团”已经很难再复制出来了。

   韩国媒体 Newsis 曾在一篇报道里写,K-POP 已经进入“ old money(老钱)”回归的时代,苦难叙事正在消失。在韩流全球化扩散的当下,拥有充沛训练宣传资金的“大厂”紧紧将资源抓在手上,出身很好、拥有跨国生活经验和专业艺术能力的孩子们涌入练习室,在精密的概念策划和部署中,越来越多的偶像组合出道即被看好,自动拥有大量粉丝和关注度。

  

  (图 /《追梦高中 Dream High》)

   疫情等因素的影响也加剧了 K-POP 市场的贫富差距,中小型公司和独立练习生很难出头。一位从业者感慨:“每天看到韩国偶像在全球取得成功的报道,身边却是一个个垮掉失业的同事,这种失落感更强烈了。”

   而当人们哀叹平民偶像不再容易出头,也是在怀念那个努力就可以改变命运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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