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把镜头怼到您脸上，您会是什么感受？
前两天，一群摄影爱好者在凉山公益慢火车上“围攻”穿着民族服饰的彝族老人。拍摄者们的镜头都要伸到老人脸上了，老人明显不适，表示不要拍了，但冒犯并没有及时停止。这事发酵后，大家都觉得挺过分。成都客运段也很快给出了官方回应，提醒摄影爱好者要尊重旅客意愿，文明拍摄、文明出行。
近些年，伴随着人们对乡村的关切与向往，类似的场景也越来越多。有摄影者专程跑到偏远乡村，对着耕作的老农按下快门，全然不顾对方脸上的汗水和窘迫；有人蹲守在为少数民族地区开通的慢火车上，抓拍极具特色的民族风情；甚至有人专门盯着有些瘦弱的乡村老人和儿童，盯着他们略显局促的衣着，试图用这些画面达成一种“吸睛效果”。在这些拍摄者眼里，乡村和乡村里的人们仿佛成了他们获取创作素材、博取流量关注的“工具人”。
必须承认，人文摄影作为纪实摄影的一种方式，确实有其价值。好的人文摄影能记录时代百态，让那些被忽视的角落和人群被看见，甚至能推动一些现实问题的改善。但问题在于，人文摄影的核心是“人”，是带着温度的记录，是让观众看到照片背后的故事，而不是一项可以肆意妄为的权利，摄影应当有清晰的边界。
从法律层面来说，没有获得他人许可的拍摄，本身就可能侵犯肖像权。而更重要的是情感上的伤害和尊严的边界。镜头背后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静物。当拍摄者把镜头怼到别人脸上，无视对方的抗拒和不适时，“创作动机” 再美好，也都变了味。这种拍摄，不再是记录，反倒是对他人尊严的冒犯和消费。
也有网友提出了一个市场化的解法，在一些景区，可以付费与身穿民族服饰的老人合影，或是请他们当摄影模特，付费合影是双方愿意的交易。但这种消费也可能让原本淳朴的民族风情变成了流水线式的“拍照道具”，引发关于“真实”与“创作”的争议。
其实解决这件事也简单，我们再次举起相机时，可以多一句温暖的询问“可以给您拍照吗？”避免好意倒置为镜头霸凌，让摄影的意义回归到，记录真实，传递善意。
您对这事儿怎么看，评论区说说吧。
作者：陈彦宇
【来源：农民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