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博物与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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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面强调个体优先,是讲不通的,虽然时下流行此道,但是遇事先牺牲自己,通常也是不情愿的,那就要制定规则,分清义务、责任。

  本文转自: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AI时代趣味博物学”系列:

  自然、博物与科学

  刘华杰

  

  

  

    刘华杰 著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普通人很难拒绝“实在论”:简单地说,在“我”之外存在着一个广阔的物质世界,它比“我”先到,比“我”长寿。我是普通人,显然不例外,也在“我”之中。

    此物质世界便是自然世界,在“我”面前展现为无穷多样的现象;“我”在世界之中,与此世界相互作用亦生成诸多现象。坦率地说,个体是渺小的,自己无限珍视的诸多事件对于如此浩繁的世界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来无影去无踪。中性点说“来于尘土,归于尘土”。对于地球、太阳系乃至宇宙,“智人”可能只是短暂的过客,但个体人生仍应丰富多彩,不枉在世间走一回。

    第一件要事便是个体在社会(涉及人与人之关系)、在大自然(涉及人与大自然之关系)中如何生存,推广开来是集体如何可持续地生存。个体与群体已经并存甚久,不必时时纠缠先后,即便纠缠也讲不清楚,如鸡与蛋之关系,恩格斯对此早有论述。片面强调个体优先,是讲不通的,虽然时下流行此道,但是遇事先牺牲自己,通常也是不情愿的,那就要制定规则,分清义务、责任。

    “科学”即分科之学,此科学一般称为“自然科学”,其历史没有通常宣称的那么久。如今自然科学做大做强,非常深刻,是效力、效率、理性、真理的代表。科学不只是单纯的认知,还能改造世界,于是有“科技”或“技科”一说,汉语造词的便利也反映了事物的真实面目。在现代社会“权力—资本—科技”铁三角中,科技占据重要位置,谁也不敢轻视。但是唯科学主义依然讲不通,别的不说,另两极往哪儿放?

    “科学”包罗万象,内部还没有完全统一。伽利略、笛卡儿以来的近现代科学以数学化、专业化、还原论等见长,但也部分导致“局部化”,即它只关注小尺度现象,对这个判断当然要加上某些限制,简单的限定便是“通常”。如此判断的理由恰在于科学之长处:一是数学化和定量化既成功也不成功,看看曾经轰轰烈烈的“复杂性科学”之现状就懂了。二是世界是复杂的,专业化和严格化便事先排除了许多可能性。三是还原方法很有效,但并非时时处处有效,许多现象、整体目前很难还原。注明“现在”是重要的,避免溜到了“未来”。这只是通俗述说,不在意分类的完备性。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科学的方法论(如化简、数学化等)使得科学极为成功,也使得它不可避免地忽视了许多事情。“科学万能论”是潜在万能,只在不加时间限定下勉强维持。

    人与大自然的矛盾具体可感,不是少数人想象出来的。为化解此矛盾,学者想出许多办法,最主要的可能就是“继续大力发展科学”。笼统讲,就算此判断成立,也该期盼“更好的科学”,因为当下的科学(界)问题太多了。在可以想象的时间内(比如50年、100年),科学的方法论、运作方式、样貌不大可能有巨大变化。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以及自然科学变得不再自然,我才相中了古老而“肤浅”的博物之学,目前认同这一点的学人不多。此博物整体上平行于科学。一般说来博物不是科学,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同意利奥波德的看法,在他眼中,博物既是旧科学也是新科学,这属于一厢情愿,恐怕无法得到当今科学界的普遍认同。“不即不离”的“平行论”具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重启博物学的用意是为了改进个体与群体的生存状态,希望直接访问大自然的通道保持畅通。

    这套“AI时代趣味博物学”系列书分三册,主题大类分别属于昆虫(《雀瓮》)、植物(《斯卡布罗集市上的植物》)和科学方法(《舍象与秋水变焦》)。三者于我个人,是联系在一起的,涉及学术更涉及生活。听从策划人陈丽杰女士的建议,分为了三册。每一册都可以从任何一节读起,不必按特定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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